“这男人,临走还不忘给警告。”姜绾小声的骂道。
床榻下传来异动,骨节修长的手蓦地拉住她的脚踝。
姜绾自床上起身,抬手拍开那意图不轨的手掌。
“薛锦环,给本宫滚出来。”
“绾绾,莫要如此待我。”薛锦环语气略带委屈,掀开垂地的床单,自床下敏捷地翻身而出。
继而,他缓缓起身,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袍,那极长极美的墨发,映衬得他宛如夜色中出没的鬼魅。
姜绾只觉他容貌俊美至极,实具莫大的吸引力。
这些狗男人怎么长的,怎么颜值都是个顶个的好。
薛锦环俯身看她,目光不由得落在她的肩上。
而在那处,恰有一朵逼真的兰花,在幽暗的环境格外引人注目。
即便心中己有答案,他仍强作笑颜,轻声问道:“你肩上的兰花是何人所绘?”
“这不是你该问的……”
姜绾侧头瞥了一眼肩头,脑海浮现出方才傅池墨的举动。
他实在是太过平静了,或许是看到了,却连问都不问。
也许是暴风雨前的沉寂,姜绾越想越觉得烦闷。
“罢了,我不再问了。”
薛锦环见她异常恼怒,不愿在此时激怒她。
“你夜半至此,差点给本宫惹麻烦,趁现在无事,还不赶快离开。”
姜绾扭过头去,懒得理睬他。
“莫要动气,我实是太过想你,我遣宫女去请你,你却全然不理会,实令我伤心。”
薛锦环语气满是无奈,更对傅池墨抢走他心爱女子一事,愤恨不己。
“你日后莫要再来寻本宫。自你欺瞒我之时起,你我便再无任何关系。”
姜绾不愿在他身上耗费心思,说到底,至多不过是薛锦环骗了她,而她只想平安活到最后,不愿将关系搅得愈发复杂。
“公主殿下,你说无关系便无关系,那这些,我却是不认的,自我见你第一眼起,我便只认定你一人了。”
少女态度甚是决绝,薛锦环心情亦愈发烦闷。
他实不愿与她断绝关系,更难以接受她与他人相守,但凡想到她不再理会自己,他便难以自抑。
“绾绾,之前是我的过错,从现在起,无论什么事,我都不会隐瞒于你,这样可好。”
薛锦环此刻只想哄着她,让她不再生自己的气。
“别说这些,本宫不想听,快回你的琼瑶宫去。”
见他还不依不饶,姜绾就怕傅池墨杀个回马枪,首接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,干脆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。
薛锦环见她这模样,亦不敢逼迫过甚,只得忍下这口闷气,临行前看了一眼那蜷缩成一团的人儿。
“绾绾,我改日再来探望你。”
言罢,他便恋恋不舍地离去了。
待觉男人走远,姜绾掀开被子一角,朝着那处啐了一口。
“再有下次,你若胆敢再来,定要打断你的双腿。”
姜绾自顾自地咒骂了几句,正庆幸此事有惊无险,却忽地听闻寝宫外传来些许响动。
她心头一沉,暗道不好,蹑手蹑脚地来到寝宫门口,透过门缝向外窥视了一眼。
刹那间她的脸色变白,被那阵仗吓得噤若寒蝉。
而此时,薛锦环刚踏出姜绾寝宫,正欲施展轻功,却忽地听到一声冷笑从后方传来。
“既然都来了,不留下喝杯茶,岂不是不尊重我?”
幽暗的院子里骤然亮起无数火把。
薛锦环悚然转身,火光摇曳中,只见一人端坐于交椅之上,眼神冷冽如冰,周身气势阴森可怖。
似乎早知晓他的发现,薛锦环抱臂而立,神色似笑非笑,“傅池墨,你既己发现我,刚才为何不言不语。”
傅池墨目光幽冷,“此次是你寻她而来,故而,我只寻你麻烦。至于她,我自会另寻他法惩处。”
“那你意欲何为。”
薛锦环毫无惧意,闻得他后半句言语,心头忽地一沉。
与傅池墨相识多年,对其性情略有了解,更知他所谓惩罚为何。
“来人,将此狂徒拿下。”
傅池墨嘴角微扬,不紧不慢地挥了挥手。
“是”
围困薛锦环的黑衣人应声,旋即动手起来。
寝宫内,姜绾蜷缩在门口,将那情形尽收眼底,闻得傅池墨所言,悬着的心瞬间碎裂。
尚欲观看更多场景,她却蓦地与一双冷冽至极的眼眸相对。
傅池墨轻抿一口清茶,还故作姿态地向她举了举杯。
姜绾惊得连忙收回目光,将门关得严严实实,再不敢窥视。
“尼玛的,真是苦了我。”
她此刻只觉薛锦环宛若一颗灾星。
屋外传来阵阵打斗声,不时有人惨叫着重伤倒地。
姜绾心乱如麻,在寝宫内焦躁地踱来踱去,并非担忧屋外之人,而是惧怕自己会遭受何种惩罚。
许久,终于没了声响,她又按捺不住地朝外张望。
薛锦环面色略显苍白,周围的那些人亦好不到哪里去,皆躺在地上痛苦哀嚎,似是中了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