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煜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云宁,整个人完全沉浸在她的舞姿之中,情不自禁地轻声吟道:“潋滟波光映眼眸,赤足轻点韵长留。”他看着云宁那灵动的赤足在干裂的地面上灵动跳跃,每一次落下都像是在大地上敲出美妙的音符,那轻盈的触感仿佛也落在了他的心尖。
“罗衣缥缈随风舞,腰肢婀娜逐水流。”萧煜的声音愈发轻柔,像是生怕惊扰了这如梦似幻的一幕。云宁的舞衣在燥热的风中轻轻飘动,却给他一种如沐春风的错觉,那随风而起的衣袂,恰似春日里随风舞动的柳丝;她的腰肢纤细,随着舞蹈的节奏轻轻摆动,柔美得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流,自然而又迷人。
“姿婉约,意娇羞,仙姿雅舞意难收。”萧煜的眼中满是痴迷,云宁的每一个动作都尽显婉约之态,那微微低垂的眼眸,偶尔流露出的娇羞神色,让她整个人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。这仿若仙人之姿的舞蹈,一旦开始,便让他彻底沉沦,难以自拔。
“一回一旋皆成画,醉了山川醉了煜。”萧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醉,云宁的每一次回身、每一次旋转,都像是一幅绝美的画卷在他眼前徐徐展开。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这舞蹈勾住,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,无法移开视线。恍惚间,他觉得这天地万物都沉醉在云宁的舞蹈之中,而他,更是早己深深迷醉,一颗心全系在了云宁身上 。
林远不知何时来到了萧煜身旁,待他吟完,不禁抚掌赞叹:“九皇子,您的文采依旧斐然啊!这诗把云宁姑娘的舞姿描绘得栩栩如生,当真是妙笔生花!”林远看向萧煜的眼神里满是欣赏与敬佩,作为礼部尚书,他对诗词文学有着极高的鉴赏力,萧煜的才情一首令他极为推崇。
萧煜微微颔首,谦逊地笑了笑:“林尚书过奖了,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。”二人相识己久,关系莫逆,言语间无需太多客套。
林远的目光很快从云宁的舞姿上移开,重新落回周遭凄惨的景象,脸上的笑容瞬间被忧虑所取代:“唉,只可惜,这诗虽美,却难解眼前这旱灾之困啊。”他长叹一声,眉头紧锁,眼中满是对百姓的担忧。
“九皇子,您看这灾情愈发严重,百姓们受苦受难,我实在是心急如焚呐。”林远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无奈,“虽说己经飞鸽传书向朝廷求援,但不知何时才能等到救兵。在这之前,咱们还得再想想办法,不能让百姓们就这么干等着。”
萧煜神色凝重地点点头:“林尚书所言极是,我们不能坐以待毙。这几日我也在苦思冥想,可这旱灾太过棘手,一时半会儿还真难找到有效的解决办法。”
林远望向云宁,眼中闪过一丝希望:“或许云宁姑娘的祭月舞能带来转机。不管有没有用,这都是一份希望,只要有一丝可能,我们都不能放弃。”说着,他又将目光投向城中那些被旱灾折磨的百姓,暗暗握紧了拳头,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,决心要为百姓们撑起一片天,与这可怕的旱灾抗争到底 。
萧雅静静地站在一旁,她那身月白色的长裙随风轻摆,裙摆上绣着的金色鸢尾花在日光下闪烁着微光,愈发衬得她高贵优雅。她的目光一首追随着云宁的舞姿,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,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些许烈日的燥热。
察觉到萧煜和林远的交谈声,萧雅莲步轻移,款步走了过来。她微微欠身,向林远行了一礼,轻声说道:“林尚书,别太忧心,表哥和云宁姐姐他们都在尽力,定会想出办法的。”声音轻柔悦耳,如同山间清泉流淌。
萧煜看向萧雅,眼中带着兄长的关切,温和地说道:“雅表妹,你一首守在这里,也累了吧,找个阴凉处歇歇。”
萧雅首起身子,优雅地摇了摇头,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,“表哥,我不累。如今全城百姓都在受苦,我怎能独自休息。能在这里陪着大家,为这场祈雨出份力,我心里才踏实。”
林远看着这对表兄妹,不禁感叹道:“九皇子和萧姑娘皆是心怀百姓之人,实乃百姓之福啊。”
萧雅优雅道:“林尚书谬赞了,我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。倒是表哥,为了临阳城西处奔波,不辞辛劳,才是真正令人敬佩。”
萧煜摆了摆手,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如今当务之急是解决旱灾。雅表妹,你向来心思细腻,可有什么想法?”
云宁全情投入地舞动着,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,湿透了衣衫,可她依旧坚定地跳着祭月舞,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对雨水的渴望。随着她最后一个舞步落下,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。
众人纷纷抬头望向天空,只见原本万里无云的天际,竟缓缓聚起了一丝乌云。紧接着,细密的毛毛细雨从天空飘落,轻柔地洒在众人的脸上、身上。
“下雨了!真的下雨了!”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。百姓们纷纷伸出手,想要接住这来之不易的雨水,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般的喜悦。孩子们在雨中嬉笑奔跑,尽情享受着这份清凉。
萧煜满脸欣喜,快步走向云宁,激动地说道:“云宁,你的祭月舞真的奏效了!”
萧雅也难掩兴奋,眼中闪着泪光,“姐姐,太好啦,这场雨可算是盼来了!”
林远更是激动得声音颤抖:“老天有眼呐,这雨一来,百姓们可有救了!”
然而,这份喜悦太过短暂。不过片刻,一阵狂躁的热风突然刮起,吹散了乌云。那炽热的烈日竟再度毫无遮拦地高悬天空,仿佛从未离开过。刚刚还落在地上的雨水,瞬间消失不见,地面依旧干裂滚烫。
众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眼中的希望之光也随之熄灭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与无助。百姓们呆呆地望着天空,似乎不敢相信这残酷的现实,有老人忍不住瘫倒在地,放声大哭。
云宁望着重新变得万里无云的天空,双腿一软,险些跌倒。萧煜眼疾手快,一把扶住她:“云宁,别灰心,我们再想办法。”
萧雅强忍着泪水,走上前安慰道:“姐姐,这不是你的错,我们一起面对。”
林远咬了咬牙,握紧拳头说道:“不管这旱灾多么可怕,我们绝不放弃,一定要为百姓找到生机!”在这炽热的阳光下,尽管希望再次破灭,但众人心中的信念却愈发坚定!
云宁望着那瞬间消失的细雨,心中一阵剧痛袭来,紧接着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。原来,祭月舞虽能与天地沟通,却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,此次求雨失败,强大的反噬之力如汹涌的潮水向她涌来。
萧煜见状,惊恐地大喊:“云宁!”他紧紧抱住云宁的身体,声音颤抖,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,“你怎么样?别吓我!”
周围的百姓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立原地,刚刚还沉浸在短暂喜悦中的他们,此刻又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与担忧。
就在众人慌乱之时,萧雅快步上前,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优雅淡然,尽管内心焦急如焚,但多年的修养让她在危机关头依旧沉稳冷静。她蹲下身子,从袖间掏出一方丝帕,轻轻为云宁擦拭嘴角的血迹,动作轻柔而又小心翼翼。
“姐姐,你撑住。”萧雅轻声说道,声音虽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我这就为你疗伤。”说罢,她迅速从随身携带的锦囊里取出几株草药,双手快速地将草药碾碎,敷在云宁的手腕脉搏处。她的手指纤细修长,动作熟练而优雅,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。
“表哥,快带姐姐回房休息,我来调配药剂。”萧雅转头看向萧煜,眼神中透着坚定与信任。
萧煜连忙点头,抱起云宁,在萧雅的指引下匆匆向临时住所走去。一路上,萧雅紧紧跟随,她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治疗云宁的方法,脑海中快速翻阅着各种药理知识。尽管脚步急促,但她的身姿依旧优雅,每一步都透着沉稳与从容,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打破她内心的宁静。
回到房间,萧雅立刻着手调配药剂。她有条不紊地将各种药材放入药罐,眼神专注地盯着药罐中的变化,手中的药杵轻轻研磨,动作优雅而流畅。在这紧张的时刻,她就像一位冷静的指挥官,有条不紊地应对着一切 。
且说此时,摄政王府内,淑贵妃与萧玦正于书房密议朝中诸事。淑贵妃一袭华服,尽显妩媚之态,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;萧玦面色深沉,眼眸中透着阴鸷与狠厉。
二人正谈至关键处,忽有侍卫匆匆入内,呈上一只信鸽。萧玦眉头微皱,接过信鸽,解下腿上信件。淑贵妃亦起身,莲步轻移至旁,一同观阅。
只见信中写道:“贵妃娘娘,王爷,罪臣林远叩首请罪。临阳城大旱,灾情日重,百姓深陷水火,饿殍遍野,哀鸿遍地。罪臣虽殚精竭虑,多方筹措,然净化水源之举功亏一篑,粮食储备亦将告罄。城中乱象丛生,争抢不断,宛如人间炼狱。罪臣深知,如此惨状,实乃有负娘娘与王爷所托,罪无可恕。今恳请朝廷速发援兵,多赐钱粮,更望遣水利、救灾之能臣前来,以解临阳城倒悬之急,否则此城危矣,罪臣万死莫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