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起因
次日清晨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，洒下斑驳光影。林远悠悠转醒，身旁的淑贵妃仍在熟睡，秀眉轻蹙，长睫在白皙脸颊上投下淡淡阴影。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，林远嘴角不自觉上扬，心中满是柔情。
他轻手轻脚起身，生怕惊扰淑贵妃，穿戴整齐后，站在床边痴痴凝视。回想起昨夜种种，他仍觉像一场美梦，狠狠掐了下自己，痛感传来，才确信这一切真实发生。
这时，淑贵妃嘤咛一声，缓缓睁眼，见林远站在床边，慵懒一笑：“怎么起这么早？”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，更添几分妩媚。
林远赶忙坐到床边，握住淑贵妃的手：“你多睡会儿，我只是舍不得移开眼。”
两人正说着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。原来是小公主萧潇，吵着要找母妃。林远神色一紧，他和淑贵妃的事若被萧潇撞破，怕是要掀起轩然大波。
林远神色紧张，下意识看向淑贵妃，眼中满是担忧与无措。淑贵妃却镇定自若，轻轻拍了拍林远的手，示意他别慌。她迅速整理好凌乱的发丝，披上一件外袍，轻声说道：“你先躲到屏风后面，莫要出声。”
林远急忙闪身躲到屏风后，大气都不敢出。萧潇蹦蹦跳跳地冲进屋内，看到淑贵妃坐在床上，一下子扑进她怀里：“母妃，你怎么还在睡呀，潇儿都等不及要和你一起用早膳啦！”
淑贵妃笑着摸了摸萧潇的头，温柔说道：“好，母妃这就起来。”说罢，她起身走向梳妆台，余光瞥见屏风后的林远，给他使了个安心的眼色。
在淑贵妃梳妆的间隙，萧潇好奇地在屋内踱步。她走到屏风旁，伸手就要去碰，林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，全身紧绷。好在淑贵妃眼疾手快，出声唤道：“潇儿，快来帮母妃挑一下今日要戴的发簪。”
萧潇一听，立刻来了兴致，蹦蹦跳跳地跑向淑贵妃。林远这才长舒一口气。
用过早膳后，淑贵妃拉着萧潇在花园的亭子里坐下，春日暖阳透过枝叶洒在两人身上。淑贵妃看似随意地拨弄着手中的帕子，状若无意地开口：“潇儿，你林远叔叔，你觉得他如何呀？”
萧潇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，歪着头认真回忆：“林远叔叔呀，他可好了！小时候我贪玩摔倒，是他抱我去找太医，还总偷偷给我带宫外的小玩意儿。”说起这些，萧潇嘴角上扬，一脸甜蜜。
淑贵妃心中一动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，继续引导：“那如果以后，林远叔叔常伴我们身边，你会开心吗？”
萧潇眼睛一亮，拍手笑道：“真的吗？那太好了！有林远叔叔陪着，肯定有趣极了。他知晓好多好玩的事儿，还会给我讲新奇的故事。” 见女儿满心欢喜，淑贵妃暗暗松了口气，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“不过母妃，”萧潇突然凑近，一脸神秘，“你怎么突然问起林远叔叔啦？”淑贵妃抬手轻轻点了点萧潇的鼻尖，嗔怪道：“小孩子家，好奇心怎么这么重，就不许母妃关心关心老朋友？”萧潇吐了吐舌头，依偎在淑贵妃怀里，继续叽叽喳喳说着和林远相处的趣事 。
淑贵妃和萧潇在花园里闲聊着，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萧潇的未婚夫苏铭身上。淑贵妃轻轻皱了下眉，眼中满是疑惑，开口问道：“潇儿，你平日里好像很讨厌苏铭，这是为何？娘一首没问过你。”
萧潇一听这话，原本还洋溢着笑容的脸瞬间黯淡下来，眼神闪躲，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，支支吾吾地说：“我……我不想说。”淑贵妃见女儿这般反应，心里愈发觉得蹊跷，温柔地握住萧潇的手，轻声哄道：“乖孩子，跟娘说，娘给你做主。”
萧潇咬了咬下唇，眼眶微微泛红，犹豫了许久，才带着哭腔说道：“那晚……苏铭他用，和我……”话还没说完，泪水就夺眶而出，她扑进淑贵妃怀里，泣不成声。
淑贵妃轻抚着萧潇的后背，安抚着她的情绪，可心底却泛起一丝疑惑。她身为媚体，对男女之事的细微差别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，她清楚地知道女儿分明还是处子之身。
想到这儿，淑贵妃轻轻推开萧潇，双手捧着她的脸，温柔地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，嫣然一笑，说道：“潇儿，莫要害怕，娘觉得此事或许有误会。你与娘仔细说说，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？”
萧潇抽泣着，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：“那晚……我就记不太清了
淑贵妃看着女儿，心疼不己，抬手轻轻捋顺她鬓边凌乱的发丝，和声问道：“潇儿，如今出了这档子事，你还愿不愿意嫁给苏铭那小子？”
萧潇听到这话，原本还带着泪痕的小脸瞬间闪过一丝惊恐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，哽咽着说：“母妃，我不要嫁给他，我一想到他，就觉得害怕、恶心。”说罢，又往淑贵妃怀里钻了钻，寻求更多的安全感。
淑贵妃抱紧女儿，轻轻拍着她的背，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坚定：“好，不嫁就不嫁。有娘在，不会让你受委屈。这婚事，娘会想办法退掉，绝不让那小子再靠近你一步。”
“至于这婚事，你既不愿，咱就先放一放。”淑贵妃继续说道，“娘自会安排妥当，他苏铭想娶我女儿，还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。”她的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强硬，眼神里闪烁着自信与果决。
其实淑贵妃心里明白，赵崇对自己言听计从，不敢对萧潇有任何非分之想。如此一来，萧潇的安全便有了保障 ，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处理苏铭这件事，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。
午后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贵妃宫的地面上，形成一片片光影。淑贵妃端坐在主位，神色冷峻，眼神中透着让人胆寒的威严。
“传苏铭。”她的声音不高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。
不多时，苏铭迈着略显慌乱的步子走进来，看到淑贵妃，立刻跪地行礼：“臣苏铭，拜见贵妃娘娘。”
淑贵妃并未立刻让他起身，而是沉默片刻，目光如刀般打量着他，首看得苏铭脊背发凉，额头冒出细密汗珠。
“苏铭，你可知罪？”淑贵妃终于开口，声音冰冷。
苏铭心中一惊，强装镇定：“臣……不知娘娘所指何事。”
“哼！”淑贵妃冷笑一声，“你对我女儿做的那些丑事，还想装傻？”
苏铭“扑通”一声，双膝重重跪地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，在地面晕染出一小片湿痕。他磕了个头，声音带着哭腔，急切辩解：“娘娘，求您听臣解释！当晚，是赵崇那厮…。臣实在是被逼无奈，才犯下大错啊！”说到激动处，他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，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红印。
“我本没想对公主做出格之事，只是想吓吓她，让她在婚事上松口，毕竟公主一首抵触这门亲事，臣担心娶不到公主。”苏铭边哭边说，泪水和鼻涕糊满了脸，模样狼狈不堪，“我只是给她，等她昏睡过去，我就后悔了，什么也没做，真的，求娘娘明察！”
“公主何等尊贵，是你能随意算计的？”淑贵妃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苏铭，“你以为随便找个借口，就能逃脱罪责？今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，我定要你苏家满门陪葬！”她的声音在殿内回荡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充满了愤怒与决绝 。
苏铭瘫倒在地，脸色惨白如纸，全身抖如筛糠。他嘴唇哆嗦着，却半晌说不出话来，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，打湿了面前的地面。
“娘娘饶命，娘娘饶命啊！”苏铭突然回过神，声泪俱下地哀求起来，他不停地磕头，额头与地面碰撞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，不一会儿就红肿一片，“臣真的知错了，求娘娘给臣一个赎罪的机会。”
淑贵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眼神中满是厌恶与不屑，冷哼一声道：“赎罪？你犯下这等罪孽，如何赎？”她双手抱在胸前，在苏铭面前缓缓踱步，每一步都踏得极重，好似要踏碎苏铭仅存的希望，“公主被你吓得不轻，整日以泪洗面，你说该怎么补偿？”
苏铭猛地抬起头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绝望，急切说道：“臣愿散尽家财，为公主祈福，求娘娘开恩，放过臣这一回，臣日后定当做牛做马，报答娘娘和公主的大恩大德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，显得格外凄凉。
淑贵妃停下脚步，冷冷地看着苏铭，心中暗自思量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，实在难解心头之恨；可若是严惩，苏家背后的势力怕是会借机生事。她眼神闪烁，权衡着利弊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。
淑贵妃沉默良久，眼神如寒星般锐利，紧紧盯着苏铭，仿佛要将他看穿。她缓缓开口，声音冰冷刺骨：“散尽家财？这就想抵消你的罪过？未免太天真了些。”
苏铭身子一软，瘫倒在地，眼神满是绝望，他深知淑贵妃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。此时，他只能不停地磕头，额头鲜血渗出，洇红了地面，口中喃喃道：“求娘娘示下，无论什么惩罚，臣都甘愿领受。”
淑贵妃踱步到窗前，望着窗外繁花似锦的花园，心思却全然不在这美景之上。她思索着，若能将苏铭收为己用，让他成为自己手中的棋子，或许能在这宫廷争斗中添一份助力，可又担心他心怀怨恨，日后反咬一口。
片刻后，她转过身，目光落在苏铭身上，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：“既然你求我给你赎罪的机会，那便听好了。从今日起，你便是我安插在朝堂的眼线，朝堂上任何风吹草动，都要如实向我禀报。若有一丝隐瞒，或是胆敢背叛，休怪我心狠手辣，让你苏家在这世间彻底消失。”
苏铭忙不迭地点头，像抓住救命稻草，额头血迹沾染在脸颊，模样狼狈：“娘娘放心，臣定当肝脑涂地，绝不敢有半分懈怠。”他声音颤抖，满心惶恐与庆幸，庆幸自己暂时保住性命，又惧怕淑贵妃手段。
淑贵妃神色稍缓，却仍冷厉：“你最好记住今日之言。”说罢，她缓步走到苏铭面前，居高临下打量，“你若表现得好，我自然不会亏待你，公主那边，也不是没有转机；但若是出了差错，哼，你该清楚后果。”
苏铭忙伏地谢恩，心中却五味杂陈。一方面，成为淑贵妃眼线，无异于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，朝堂诡谲，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；另一方面，若能借此机会讨好淑贵妃，或许真能挽回与公主的婚事。他暗暗下定决心，务必小心翼翼行事，保住自己与苏家。
见苏铭这般，淑贵妃满意点头：“起来吧，回去准备，明日便开始行事，我会派人与你联络。”苏铭颤颤起身，躬着身子倒退着走出宫殿，待出了宫门，才长舒一口气，冷汗早己湿透后背 。
